在这一轮厮杀中活下来的人惊恐地大喘气,看向徐璈的目光都仿佛是在看落在了人间的恶鬼。

刺鼻浓郁的血腥气扑打而来,徐璈在满地的狼藉中,一言不发地扯过披风把护在怀里的桑枝夏裹了个严严实实。

徐璈低头在桑枝夏的耳边轻声说:“枝枝,你先上车。”

桑枝夏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帮不上任何忙,捏了捏徐璈的手指,进了车厢默默把不知什么时候被掀开的车帘放了下来。

血色满地,横尸在野。

徐璈意味不明的目光扫过在场还活着的人身上,语调冰冷听不出任何起伏:“不想现在就死的,去把挡路的石头搬了。”

“想死的,也可以成全你们。”

幸存者在此时爆出了巨大的求生欲,徐璈的话刚说完就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搬石头。

人为堆叠起的挡路巨石被缓缓撬动,宋六打了个呼哨示意潜伏在林子中的人暂时停手,快步跑到徐璈的身边。

徐璈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书生。

宋六蹲下手指搭在了书生的颈侧,低低地说:“少主,还活着。”

肩上的一箭看似凶险,实际上并未伤到要害。

只要徐璈说一声救,这人就还能活。

宋六和灵初静静地站着没出声,徐璈脑中反复闪过这书生推开自己挡箭的一幕,眼底泄出一缕难言的玩味。

“刚才那一箭,看没看清是从什么方向射过来的?”

宋六和灵初的脸上多了一抹自责,惭愧地低着头说:“未曾,请少主降罪。”

“这有什么可罪的?”

徐璈染血的刀尖自书生苍白的脸上无痕滑过,意味不明地嗤笑出声:“我也没看清。”

“不过瞧着倒不像是这群乌合之众有得起的手笔,还挺令人意外。”

这伙山匪跟好手扯不上半点干系,就是仗着人多声势强作恶,劫掠欺压一些路人尚还可取,碰上真正的练家子不堪一击。

可朝着自己飞射而来,还恰巧被这个柔弱书生挡了的这一箭不同。

这一箭可不像是这样的废物能射得出来的。

今日这场山匪之祸,真是巧合?

徐璈冷眼看着刀尖滚落的血珠落在晕死过去的书生脸上,缓缓收手:“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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